金色的阳光填满街道每一处角落,宛如他此时的内心,被巨大的无形的情绪充斥着,几乎要从喉咙满溢而出。
出租车在自家小区门口停下,仉南付钱下车,几乎小跑着回到家中,进门,他脱掉鞋子,草草到浴室冲了个澡,而后随手拽下墙上的黑色的真丝浴袍披上,有一阵风似的刮进那间小画室中。
来不及吹干头发,半湿的发梢还挂着水珠,颗颗滴落在浴袍领口处,泅湿一小片更深的黑色,像是氤氲潮湿的墨汁,衬着仉南素白干净的侧脸,他站在画板前,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轻微发颤的指尖,拿起一旁的软炭笔。
上一次站在这里,他经历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崩溃,像是一直顺途的旅人,突然行至深渊断崖,尽目四顾,看不见曾经那些瑰丽奇景,只有戛然而止的恐惧和无措,而此时,他重新站在悬崖边上,却像是忽然凭空生出一双翅膀,那种隐约想要飞跃天堑鸿沟的冲动自心底再度滋生,这种感觉他陌生而熟悉,是灵感回归时,灵魂深处的颤抖。
瘦白的指尖捏着炭笔,指腹因用力而浸出丁点的红,仉南垂眸定睛,抬手在雪白的画纸上落下第一笔。
炭色浓重铺开,黑白纯色相映,他用最质朴的原色,画心里的那道影子。
仉南画画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