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声一响, 顾长衣就条件反射地醒了。
昨夜他自食其果, 加上成亲的气氛太浓,沈磡一声声“媳妇”简直有毒,明明是不适合自己的称呼,却一次次因为这两个字退让, 换来沈磡的得寸进尺。
今天,顾长衣就很清醒了。
清醒地屁股痛,清醒地用尽全力把沈磡踢下床,然后把床脚一盒软膏砸到他身上。
“这玩意儿哪来的!”
他最初最初就是被这个白瓷瓶弄得骑虎难下。
他说没有准备东西不行。
沈磡拿出了这个玩意儿。
万事俱备,来都来了……
顾长衣觉得自己容易对沈磡心软简直是致命弱点,比脸盲还致命。
沈磡把碎瓷片收拢好,免得割到顾长衣的脚,老实道:“欧阳送的。”
顾长衣不可置信:“他为什么送你这个?”
沈磡像犯了错误:“我告诉他我媳妇是男的,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就给了我这个。”
“除了他你还告诉谁了?”
“没有了。”
顾长衣愣住,沈磡什么时候这么信任欧阳轩了?
沈磡这个人戒心很强的,他观察下来,沈磡几乎不会对外提起任何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