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撑着桌子站起身,徐衍昕第一次对“很高”这个词有了认知,他一米七五不到两三毫米,还在长,而眼前的少年微弓着腰还比他高了近一个头,表情不善,他们贴得很紧,让徐衍昕想起他小时候看的纪录片,一头狼飞扑起跳,三两下就咬断了梅花鹿的血管,在风雪里把它的血肉嚼得粉碎。但他还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试图安抚这个少年,轻声说:“我只是想帮你补全练习题,如果你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我。”
少年嗤笑一声,绕开他迈腿要走。
但徐衍昕好死不死地见到他无名指指骨上的一道划痕,不浅,刚结了痂。他没忍住轻声说:“你打架了吗。”而少年劈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从后门走了出去。
还抽烟。
徐衍昕吸吸鼻子。烟味很重。
语文课时,他忍不住回头看江屿的座位,还是没人,也不知道去了哪。素白的练习本,封面上写着,高二(二)班,江屿。
字跟狗爬的似的,不如人俊俏。他翻开第一页,不是想象中的空白敷衍,而是仔仔细细的解答,字体端正,看得出来是一笔一划写的。但越到后面,字越少,到最新的一页,已经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9/8”。徐衍昕承认,他偶尔的确喜欢“多管闲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