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显出一丝青,比另一只手要肿要上一些,他缓慢地抽起徐衍昕手里的画纸和笔,把他的家当重新装进书包,对上徐衍昕的眼睛说:“好了伤疤忘了疼。”
徐衍昕躺回枕头里。江屿细看才发现,虽然徐衍昕平时风风火火,笑得跟向日葵似的,但闭着眼睛不说话的模样简直安静到难以触摸,少年泛着苍白的脸枕在柔软浆白的枕头上,显出股遗世独立的疏离感。睫毛也很长,跟女孩一样。
把徐衍昕送来医院时,他急得冲谁都吼。他从没见过这么多血,流个不停,把一张有血色的脸流得青白,徐衍昕一边用刚买的纱布按住伤口,一边靠着他的肩膀,虚弱地张了几次嘴唇,但他只顾得上撑开徐衍昕渐渐合拢的眼角,还有让出租车司机快点再快点。等他被护士安排到走廊里带着,他冲洗手心里的血时,才琢磨出徐衍昕说的话。
“你别怕,我没事的。”
他像被抽干了力气,说不出一句话,就像是行路千里即将渴死的旅者,走遍整个沙漠,却在原点发现了绿洲一样。徐衍昕又睁开眼睛,圆圆的眼睛望向他的肩膀,轻声问:“你的肩膀没事吧?”
江屿道:“没事,回去养养就行,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徐衍昕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