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盐水,头上贴着个冰宝贴,爷俩都是吃货,跑了两公里去吃地道的苏州面,汤如琥珀,三两鳝丝龙须洗面,卧一块焖肉。
徐濡卿先替他检查桌角,又替他抹了把筷子上的毛刺,才递给他。徐衍昕头发鬈着,没梳,穿了件高领羊绒衫,外面搭了件亮红色棒球外套,喝了口汤就浑身暖融融,刚下脱外套,就被徐濡卿摁住了手,叫他再捂一捂,徐衍昕道:“捂不好的,奶奶在又要说您老古董了。”徐濡卿不以为意地说:“那老太婆事情多,别理她。”
他没敢接话,要是奶奶在场,估计又是一场世纪大战。纵使爷爷奶奶都是P大毕业的高材生,但对待中医的看法截然不同,他的奶奶是医学会理事,完全的西医派,称中医为古代医术,不算科学,是门玄学,但老爷子信中医,平常还去推拿针灸。
他至今记得小时候,奶奶对爷爷说的那句,徐濡卿,研究你的数学题去,少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气得老爷子差点绝倒,至此以后,两人的医药箱都是分开摆的,你管你的中西结合,我管我的科学西医,作为夹心,徐衍昕没经历过“你更喜欢爷爷还是奶奶”的夺命问题,但经历了“昕昕该不该喝板蓝根”的世纪骂战,徐昭对此不屑一顾,沈峰和他是墙头草,在谁面前就跟谁姓。徐衍昕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