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拉开椅背,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本来,邀请他一起学习。江屿扫了他一眼,推脱道,他没带作业本。哪知徐衍昕笑着说,没事,我多带了一本空白的。江屿语塞,千算万算不如昕算。
九点,外面灯红酒绿,隔壁传来男女的调笑声,而他们俩正讨论二次函数。江屿落了不少课,徐衍昕便帮他先补了前面的知识点,江屿听着他的声音,心猿意马地想起毛猴说的,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确不是,徐衍昕哪里都是柔软的,头发、脸颊连同那颗心,而他多半是个刺头,哪里都是毛刺,扎得人鲜血淋漓,连父母都不肯施舍些爱。
毛猴给他们订的宾馆很简陋,两张单人床占了绝大多数的空间,书桌挤在角落里,只够一个人坐,所以他们只好一起挤在江屿的床上做作业。之前屋子里总是弥漫着一股霉潮味,现在取而代之的是徐衍昕自带的沐浴露香氛,江屿见过那湿淋淋的粉色瓶子。
他的视线停留在徐衍昕的胸口,灰色的棉衫吸了水,显出笨重的深灰来,他明明喝了不少水却口干舌燥,他忍不住想,徐衍昕一定是受不了卫生间,才会没擦干就换上睡衣。徐衍昕见他皱着眉,视线凝着,便立刻停下,问道:“我哪里没讲清楚吗?”江屿就像徐衍昕口中的抛物线平移一样,上移视线,落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