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低头看了眼张安的手,说:“我出去抽根烟。”
江屿是在一个转角处找到徐衍昕的。他穿了件纯白色的兔毛衣,蹲坐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个团,只露出洁白的脖颈,凸起的脊柱,和暖洋洋的微鬈的头发,似乎被阳光下晒软了,好像刚刚在会议室里咄咄逼人的人不是他一样。然而走近些,江屿便知道他不是十年前的徐衍昕,宽大的袖管里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手指中间却夹着一根烟。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徐衍昕头也没抬,声音很闷,“大四。”
江屿低头看他的发旋,生出一丝恍然,像是看见了十年前的徐衍昕。那时的徐衍昕阳光、开朗,活得比谁都端正,他是跟着他才学坏的。
“戒了吧。”
徐衍昕没忍住,笑了声,把脸从腿窝里解放出来,夹着烟的那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半边脸颊,把那张雪白的脸揉红了,才说:“没看出来,你不想跟我做朋友,原来是想做我哥?”
江屿扫了他眼,语气很平静,“没有。”
徐衍昕却像是被他激怒了,瞪着一双红眼说:“你只想做张安的朋友,做他哥,做他上司,做他情人,是吧?我抽根烟,你就想让我戒,你徇私舞弊,搞办公室恋情,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