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薛志站在被告席,一连说了三遍“是我做的”后,他方才懂得这世间大多的正义,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薛志的背佝偻,他的脸苍老,他的眼睛浑浊。
唯独他的声音洪亮。
他想起大学时观看的辩论比赛。论题是那个著名的两难问题,你是列车长,列车失控,只有两条轨道,你会选择撞向一人的轨道,还是五人的轨道。前提是不可能暂停,必须做出选择。
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问题,辩论队的选手们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唇枪舌战,生命不再是生命,而是一个被估量计算的数值。
当时江屿站在“牺牲少数人未必正义”的立场说,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对方辩友要谈论人的社会效益,那么五位垂垂老矣的人和一位年轻力壮的人,谁的价值更高呢?五位无所事事的街头混混和一位怀孕女性,谁更值得被拯救呢?当社会为了多数人开了先河,给少数群体施加暴力时,这绝不是公正公平的名号,不过是打着人多势众的暴力行径,不仅藐视法律,更蔑视人性的道德。”
对方辩友一噎,出言讽刺,“然而生活就是要有所选择,你到底选择哪一边呢?”
江屿笑答道:“一个被迫选择的列车长,不论选择哪一边,都不过是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