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程落屈指轻轻敲着杯壁,“其实在市医院和在这儿治没区别了,身体状况不允许手术,科长愿意留在县医也不用劝她。”
“今上午做了微创埋管放腹水,除此之外就不敢再给她开刀了。”
景灼沉默了一会儿:“癌吗?”
程落叹了口气:“原发性肝癌,胆囊结石伴胆囊炎。”
“肝癌发现就是晚期,的确很突然。”程落看着杯中的啤酒沫子,“一般还能撑一个月,长则两个月。”
晚期肝癌,这个词儿很难跟老太太联系到一起。
从小到大,一年见不着一次还总是落不着好气儿的状态让他一直对老太太没什么感情。名义上是亲人,实际还不如跟新认识一个月的学生熟。
但此时此刻,景灼还是挺不能接受的,毕竟是唯一的血亲。
“有治疗方案了吗?”他皱着眉头,这老太太也真能扛,出这么大事儿都不吭一声。
“没有治疗必要了,只能拖着,让科长剩下时间少些痛苦。”程落轻声说。
一顿饭吃得气氛有些沉重,出了餐馆被冷风一吹才缓过神来。
死亡。
景灼到现在二十五年的人生中,还没有正面经历过亲友死亡,但死亡又确确实实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