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里有些人早在初中就学完了高一高二的内容,他不过是在这场比赛的起始位置勉强留在了先头部队,若是因此就得意忘形、放松警惕,那么一旦差距被拉开,就再也追不上去了。
梅山的考试安排极其密集,而最令人煎熬的一点则在于:复习的时候,你根本不敢用一丝侥幸来妄然揣测正式考试的难度,必须时刻带着即将被挤下去的恐惧,迫使自己在半盲的状态下,日复一日地咀嚼着那些反刍过无数遍的知识点,用勤奋和未知赛跑。
开学后最初的那个月,向诗没敢回家,毕竟一来一回会在路上耽搁很长时间,而他贫乏的成绩容不得这样奢侈的浪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失眠。
即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子依旧在一刻不停地疯狂运转,那些公式和定理在他紧闭的眼皮内侧碾过道道车辙,数字和算式则以一种近乎可怕的速度飞驰在黑暗里。
他的睡眠时间变得很短,人却不怎么觉得困,只有眼睛周围会产生非常明显的疲倦感,意识的火焰始终在无休无止地静静燃烧。
好不容易睡着了,到凌晨四五点左右,反胃总会异常准时地前来扰人清梦,翻涌的胃酸堵塞在身体里,一波接一波地腐蚀着食道与喉咙,可除了一味地干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