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向诗问。
“晴海。”
司机适时地接话道:“从天空桥开过去大概十五分钟。”
右边的人坐定以后,不紧不慢地撩起了半湿的袖子,说话的语气沉着而笃定:“行,师傅,麻烦你先去天空桥。”
后座漆黑一片,偶尔掠过窗外的斑驳灯光,照亮了挂着水痕的玻璃,蜿蜒出一道道闪光的纹理。
两人多少都淋了点雨,看起来分外狼狈。身边的人戴一顶很深的渔夫帽,脸上蒙着口罩,向诗无法辨认出他真实的模样,只能闻到他身上被暴雨打湿的香水味,沁凉而寡淡。
此时的向诗累得头昏脑涨,好不容易坐上车,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下来。
车厢内有些闷,密闭的空间里蒸腾起了潮湿的热度。他将车窗打开一条缝,然后扯松领带,脱下外套,从口袋里翻出手帕开始擦衣服。
他今天穿的是绀色西装配酒红色领带。领带虽然是纯色,但面料上附着复古的暗纹,样式内敛却不沉闷,是之前过生日时付晶送他的礼物。
察觉到边上的人好像在有意无意地打量自己,向诗主动扬了扬右手:“你要用吗?”
对方似乎是没料到他会搭话,顿了片刻,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