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在安静地倾听。
像是一场习以为常,司空见惯的联络,自然得不需要再去向别人强调什么。
他跟周奚打了个唇语,说了店里还有事忙,转身就走了。
陆向阳努力地摇了摇头,好像浇下来的水能把“顾安”的这个名字从他脑子里冲出去。
他把头发往后一捋,仰着头把脸露了出来。
头发这两天好像又长了一点。额角上的伤口已经开始长合了,沾了水会有点痒。陆向阳抬起头,安静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逐渐被雾气模糊吞噬。
伤总能长好的,陆向阳静默地想。有的快有的慢罢了。
屋外的手机一直聒噪地响着来电铃声,直到陆向阳洗完澡关掉水了才听见,他湿着手捞过来看。
手机屏幕弹窗挂了一整排,11个未接来电。
最早的一个未接电话,是周奚回过来的。陆向阳在爬楼梯的时候就看见了。但空气不好,加上住在七层,爬楼梯爬得快断气了,腿沉得仿佛抬不起来。
一穷二白的陆老板,为了省点电梯物业费,选择租了一套楼梯老公寓。
陆向阳喘得厉害,他不敢接。他害怕电话一拿起来,周奚会告诉他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
甚至有那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