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其实还挺不适应的,他从没住过这么小的房子。这整间屋子加起来的实用面积可能还没他以前一个厕所大。李靳屿当时跟着老太太一进门,整个人就懵了。
李凌白那么有钱, 居然不给她前夫的妈妈买套好房子。老太太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立马给他解释说,是她自己不要的。老太太骨子里还挺硬的,说什么也不肯要李凌白的钱。
老太太本来不觉得这房子小,李靳屿一来,她便知道小在哪了,李靳屿一个大高个,又是个正值青春的男孩子。一进门,就像棵白杨树一样戳在屋子里,那时候电灯还是那种老式的挂灯,笔直地从天花板上吊下来。李靳屿那时候经常撞,有时候老太太在屋里缝点东西,看见客厅里模糊的灯影摇摇晃晃,便知道他又撞上了,紧跟着就听见一声低低的“操。”
是男孩子们特有的口头禅。老太太也老听杨天伟说,李靳屿说得比较少,他只有烦了急了的时候才会蹦出来一句。钭菊话当时还戴着老花镜在穿针,小心翼翼地将线勾过去,瘪着嘴有模有样地跟着学了句,不满地嘀咕:“操操操,有什么好操的。”
李靳屿那时候怕上厕所尴尬,只有等老太太出去溜达了他才起来。晚上又要等老太太彻底睡着了才去放水洗澡,或者点支烟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