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欠着谁。
她头几次见他一回痛骂一回,三十分钟根本不够发挥的,洋洋洒洒中间根本不用换气。
后来有机会被债主搞到心态爆炸,去见温健武时还特意带了瓶水,骂到嗓子冒烟喝两口继续吼他。
“杠杆杠杆,你他妈是真的敢玩啊?想过今天老娘在外头给你擦了多少屁股吗!”
“狗日的龟孙子!”
有次骂完出来,一看时间在里头呆了四十多分钟,狱警居然也不敢拦她。
十年,换算一下,一百二十个月。
她见他不到一百次,第十几次时就已经骂不出来了,看着他只是哭。
温健武有过很多种反应。
他忏悔过,痛哭过,麻木过,叹息过。
两人就算有再多的话说,也始终隔着一堵玻璃墙,要说话还得拿着电话,送瓶腐乳进来也得被再三检查。
颜晚馨今天坐下时,气息有点不稳。
温健武连着两个月只见到儿子,没瞧见她,皱眉感觉不太对。
“你还好吗。”
颜晚馨没说话,只疲惫地摇一摇头。
“郁郁这两个月都来看我了,”温健武关切地看着她:“他现在也懂事了,应该能帮你分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