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着问:“你憋了这么多些年没说的事,怎么今天全倒出来了?陆召让你说的。”
我用了肯定句,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陆召开始打友情牌了。
我想起他那句,“套路我都告诉你了”,现在看来是不假。的确该解释的他解释了,原本那些狗血电视剧里弯弯绕绕,能拍个七八十集的误会,那些该藏的东西,他全都剖给我看了。
可就算如此,那然后呢?
并非他解释了,我就得听,我就得原谅,那些过去就会活过来。
老高之后的话题就转了,就着心理医生那一档子事情教育了我半天。我随口应着。他说到后来多半觉得我这人没救了,实属满口应承,屡教不改,气得挂了电话。
像我这样经历过大的创伤之后,复健里有一块内容便是心理疏导。必须学会接受亲人骤然离世的悲痛与遗憾,也必须学会去接受自己瘫痪的身体。
人在这种时刻都极度脆弱,又偏偏带着满身的刺,那是一种自我防御,陷在自我编织的梦里不肯接受现实。
哪怕梦里山雨欲来,大厦将倾。
与我而言,很多稀松平常的小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变得艰难异常。不可控的身体,最一开始无法自理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