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今年三十五岁,在医院待了至少有十年,一定是看惯了生死离别。再看到这样的景象的时候,是不是早已习惯了。”
他轻而易举地看出了他的难过,姚文澜在医院特意支走他的那段时间,摸不准就是在和程默生讲“托孤遗言”。闻栎越想越难受,他知道在这件事上是自己太敏感了,医生说姚文澜还有一年时间,可她以前身子亏空地厉害,说不定半年就走了。
“我确实习以为常。”程默生目光不变,而后像是轻轻叹了口气:“但是闻栎,每个人对家庭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我理解你的这种心情。”他将车停在路边,朝闻栎招招手:“你凑过来一下。”
闻栎迷惑不解,但还是照着做了。
程默生将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手心手背翻转着试了试温度,无奈道:“果然是发烧了。”
近距离的闻栎无疑也是好看的,凑近之后程默生才发现面前这人的睫毛有多长,皮肤有多白多嫩,黑发软软地趴在头上,因为发烧两颊透着淡淡的粉。闻栎摸摸自己的额头,却碰到了程默生的手,他不满地道:“哪里发烧了,不是正常温度吗?”
程默生失笑。
姚阿姨说的没错,生病的闻栎不仅容易胡思乱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