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顺从不像妥协,也不像已经麻木了的漠然,更好似体内正蛰伏着一股巨大的要将眼前的被动与不平全都掀翻的力量。
足足隔了半晌,俞淑容才迟疑地回过目光。
为免吵架,尤庄琛坐在前方。他们登机早,离起飞都还有好一会儿,俞淑容闭着眼,在补觉。
再醒来的时候是空姐在问要什么喝的,俞淑容如以往一般替尤映西做了主张:“两杯温水,谢谢。”
“……你怎么了?耳朵疼?”俞淑容将那杯温水递了过去,见到尤映西的左手手背微微拱起,放在了左耳上。
尤映西放下了那只手,捧着水杯:“没什么。”
她低垂着眼,温水不算温水,还有微微的烫,在透明的杯壁上形成了薄薄的雾气,也进入了她的眼底,烘出了酸涩的感觉。
耳朵不疼。我只是,在想一个人。
尤映西这样在心里回答着,一口闷下了那杯还有点烫的白开水,嘴唇被烫得发?疼,却成功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给逼回去了。
货币流通的年代,却有很多东西还停留在以物易物的远古时期。
譬如这杯水喝下去,嘴唇替代了眼睛与心脏的疼。譬如抵达了南洲水苑,对面那栋别墅不知什么时候迁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