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景岚迟疑地看着这只机关兽,它无疑是东海景氏最大的一个污点。
利用了柳氏,又偷袭了柳氏。
景岚一直引以为傲的景氏血脉,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笑话。
看见景岚沉郁的脸,柳溪走了过去,拍了拍景岚的肩膀,“江湖名门,有哪家是真的干干净净的?做错事的也不是你,不必把这些陈年恩怨放在心上的。”
景岚怔然看她,“他可是西山柳氏的人。”
“我曾是西山柳氏的人,可那又如何?自家人都可以杀自家人,哪有脸面责问旁人?”柳溪的语气说得极淡,此时眸光忽明忽暗,只觉五味杂陈。
上辈子她野心勃勃,自信满满地以为凭自己的铸兵术可以与东海景氏一较高下。可到了最后,竟还是依靠魏谏白的卑鄙手段,才破了景氏的石峡,攻入了海城。
那一战赢得那般不光彩,现在想来,也算是她的奇耻大辱。
到了这一辈子,无奈之下只能嫁入东海景氏,步步筹谋,却发现当初一手摧毁的是她这辈子最稀缺的家的温暖。
说半点不愧疚,那是假话。
红姨娘与几位小叔待她越好,她就越是酸涩。
上辈子她欠了一城人的性命,如何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