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眸，眼底不掩烦躁和不耐，脸色阴鸷得吓人。
澜星被他用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又不敢低头看他的裸.体，于是被迫仰着头，在他墨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隔着一层浴巾，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炽热滚烫的温度。
“澜星。”
他缓缓开了口，声音嘶哑低沉，口吻带着几分强势，
“我的女朋友要是穿这样给别人看，你觉得我该不该生气？”
这话熟悉得让澜星心尖不受控地颤了一下。
在那一年的春季，侨中吵吵闹闹的教室里，她领到了运动会刚刚发下来的旗手短裙制服，少年也是这样一副强势又不满的模样，在她身边说着同样的话。
叶婷已经识趣地走到一边。
澜星有一瞬出了神，不自在地把浴巾往下扯了扯，让自己呼吸得更顺畅一些，然后故作平静地应道，
“这是游泳课，不穿这样难道要穿羽绒服吗？”
黎灿低着眼，顺着她扯浴巾的动作，目光落在她精致立体的锁骨上。
他缓缓梗动了一下喉结，低垂的眉眼隐匿着情绪，而后扯动唇角，带着警告的意味，似笑非笑地叹道，
“你现在胆子真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