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黑暗快要把我逼疯了,大声呼喊敲了五分钟门后放弃了挣扎,这个时间,其实我知道并不会有人的,我也不想打给手机里唯一存着的班主任号码,她永远装听不见我说话,把我当成空气。
我觉得,她恨我,但是我并不知道原因。比起她,我更愿意等上几个小时等值班的老师。
这时候,朝阳给我发了信息,是日常的寒暄。我似乎看到了黑暗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抓起手机,甚至自己都没察觉按硬键的手在颤抖。
我跟他说,我太害怕了。他顿了片刻,发了一串号码过来。我愣了很久,在拨号界面往返起码二十次,上头显示的玉泽市让我有些恐惧。
深吸了好几口气,怀着忐忑与畏惧,拨通了号码。
拨通后,我不知什么原因,并不敢说话。“喂?你是朝歌吗?”听筒里传来一个极好听的声音,这种熟悉感让我浑身一颤,太像容辞了。
容辞在高一当播音员的时候,读过三毛的一段话,当时我还录了下来,那段声音支撑我走过无数个漆黑不见五指的上下学路。
那段话是这样的: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