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竹自认不是个恋家的人,但是自从殷浩军感染布病后,她每周都要和爸爸通电话,叮嘱爸爸按时吃药、注意保暖。
但是在临近毕业的那段时间,殷浩军的手机摔了,摄像头碎了、麦克风也坏了,殷浩军舍不得换手机,只肯和她用微信打字。
“那时候我太傻了,也太单纯了。我爸说他手机摔坏了,我就真当他摔坏了。”殷九竹喝下几口酒,她虽然笑着,但那笑容发苦,“我还傻乎乎的想,我手里有一笔奖学金没舍得花,毕业回国看我爸时,我可以给他带个最新款的手机回去……”
她眼底泛着红:“结果呢?结果等我从演讲台上下来,问我爸有没有看到我的演讲,我爸却回了我几句话,那几句话我直到现在都能背出来——
“——‘小竹,我不是你爸。’
“——‘你爸已经走了。’
“——‘你爸不让我们告诉你,怕影响你毕业。’
“——‘小竹,他以你为傲。’
“——‘你别怪他。’”
一瓶酒很快见了底,殷九竹又拿起另外一瓶,冰冷的酒水涌入她的喉咙,却远不及她内心的寒冷。
“我需要他们告诉我,我爸以我为傲吗??我需要吗?!”殷九竹声音沙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