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盯着木芙蓉微微垂眼,半晌才说:“我在走廊听到住院医生说,你可能还要再做一次手术?”
阮鹤年笑笑:“你要听实话吗?”
宋敬原一怔,阮鹤年说:“修复手术情况不是很好,这儿的医院没有办法了。他们说这种情况,能活到十七岁已经很不容易,现在必须做间隔修补,只有上海有办法。他们建议我做的那个手术呢,风险率很高,很容易下不来台……所以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
宋敬原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语言如此贫瘠:“不会。”
阮鹤年只是侧过头,躺在枕上,平静地扫了一眼木芙蓉:“这或许是我的……最后一个秋天。你记得小学有篇课文吗?史铁生秋天的怀念,我突然很害怕,怕我爸妈也会这样怀念我。”
宋敬原不说话,阮鹤年又说:“你那天看到我哭,不只是因为六一的事情。你知道吗?我觉得对于生死,人是有预感的……像我这样严重的先心病,再怎么样,寿命也不会长。我忽然觉得很遗憾,遗憾来到这个世界才这么短,虽然遇到了很好的一群朋友,却不能和他们一起向前走。”
“也为我的父母觉得遗憾,对不起他们,居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宋敬原说:“别胡说八道了。现在的医疗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