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瘦,现在似乎胖了一点儿,也不很胖,棱角还是分明。他比以前更白了,提包的时候,每个关节都微微泛红。
似乎是病态的白。
靳融的头发柔软,捋一把能坚持个一两秒,随后坠下来,软绵绵的,毛茸茸的。
蒋易看地怔了,到靳融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缓缓起身,好像锻炼过头的老头子。
对了,老头子还要收琴。他回到学生剧场里,椅子都没动,明天乐团还要来合。但钢琴是一定要合上的,过一夜会落灰。
蒋易叹了一口气,自顾把支撑琴的那根支架放下来,再非常非常轻地放下琴盖,绕到琴键前,他才发现上面遗留着一份乐谱。
《Sibelius certo in D Minor Op.47》。
他皱起眉头,拿起皱巴巴的、写的全是字的谱子,果然在第二面发现了熟悉的笔记。
用红笔圈了一道,写:“急促!!”
蒋易耳朵也挺好的,剧场里一点也不安静,有人说话、有人拿东西,可是他就是听见有脚步声进来。那脚步声从大门口一路向内,停滞在舞台侧面的台阶前。
他不愿转身,可是身体总比脑子反应得快,他转过身时,恰好对上靳融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