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如果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边劝着:“先适当着妥协点儿吧,都是一家人,不会做太绝。”
“但愿吧。”
***
除夕的火车,一直开到天黑。
隆隆列车在经过村庄时,还能听到噼里啪啦鞭炮烟花的热闹声响,花炮划过空气擦出嗤嗤音调,在升空时逐渐消音,又在最顶处轰得爆炸开花。五颜六色的烟火,在黑沉夜幕下纷纷洒落,像彩色流星划破天际,又似一场被寄予美好愿景的浪漫花雨,霓彩飞天,绚烂璀璨。
无聊的仨人就扒着窗户往外看。
今天回家已经算是很晚了,大学生一般都在春运之前就放假,以避免大规模的人流迁徙对交通行业造成影响。
现在和仨人坐在一车的人,大部分都是要回家的农民工。
他们鲜少有行李箱,大包袱化肥袋,头上脚边挤一堆,七八米的过道,走人都要九曲十八弯。
他们三五成群结伴坐在一起,军大衣,旧时掉色的厚棉袄,或是整洁干净却有些蹩脚的打扮,鲜少有穿戴漂亮的。
还有抽烟的、打牌的、打瞌睡呼噜震天响的、不放心跟列车员反复确认下车地点的,因为要回家过年太兴奋,正给家里老婆孩子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