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鱼就这么趴在地上愣着,摸回导盲棍紧捏在手里,半天没回过神。
他鼻头一酸,一滴泪珠顺着眼角滚到他挺。翘的鼻尖,滴落在地。
在大马路上哭挺丢人的,而且这种事是越想越丢人,万一碰到什么认识他的人,就更丢人了。
可他就是忍不住,贺言舒不喜欢他哭,他只有在外面哭。
他以前经常为了引起贺言舒的注意假哭,现在他真的伤心,却没有哭的资格了。
他已经够招人讨厌了,再哭只会更招贺言舒的厌弃,在贺言舒面前,他再害怕再焦虑,也只能忍着不哭。
他该怎么办?
纪沉鱼摸到路边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胡乱地抹了把眼泪,反复深呼吸把眼泪逼回去,继续往前走。这次他不再慢悠悠的,步伐变得很快,让贺言舒跟都跟不上。
为了保持距离,贺言舒眼看着自己被红绿灯隔在道路对面,而纪沉鱼直直地走到了马路中央。
前面似乎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交通乱作一团。车辆几乎不按照指示灯和地上划的线行驶了,堵得水泄不通。
纪沉鱼脱离了人行道,走到了车道上,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喇叭声,让他越发慌乱,紧握着导盲棍在车流里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