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
钟承明反应不过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人哭了,他日常能接触到的情绪,好像只有学生对他的尊敬与害怕、同事对他的嫉妒与奉承、上司对他的赏识与不满,除此之外很难再数。
没有最基本的大喜大悲,不知喜乐也不知哀伤,更不知慌张。
慌张,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的生活一直按照他的规划有条不紊地进行中,最精简的社交,没有哪怕一段无效且危险的来往,会暴露他内里被父母形容为恶魔一般的本质。工作是必要的生存前提,用天赐的才华换丰腴的物质。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最多最多,也就是像今天这样,来一场台风,一场自然灾害,而他依然有所预备,什么都有办法。
可是对眼前这个无缘无故就哭起来的人,钟承明没有办法。
那么就要找原因,找到原因事情就好解决了:“你哭什么?”
孟和玉的左手在脸上胡乱地抹,手心手背一起上,不住地蹭着脸颊的泪。
太丢脸了,他想,自己可是个男人、俄罗斯人,怎么能在别人面前流眼泪呢?他这副样子给爸爸看见,一定会被罚掉晚餐的。
可、可是……
“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