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磨砂的纸一样, 不大好听,但有一种异样的冷静与沧桑。
她给他安慰,给了他巨大的安全感,也给了他生的勇气与力量。
她鼓励他, 给他吃喝,在他意识迷糊间给他讲逗趣的故事。暂时让他屏蔽了那些不好的念头。
生的希望在他心底复燃,最灰暗的时刻,他甚至感觉到有什么血腥味在他嘴里蔓延,朦朦胧胧的,他很快意识到那是什么,两道力量在脑海撕扯,最终渴求生的本能,击溃了他的理智,他贪婪地吸着那些液体。
晕晕乎乎之间,他听她笑得很不在意似的。
“爷爷曾告诉过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的命一直很不值钱,不如让你活。”
“乖,好好活下来,漂亮地活。”
地下室太暗了,他一点都看不清她,只断断续续地听到她零碎的话语,拼凑成世界上最动听的歌谣。
最后再看到她的时候,他睁开了眼,残破的光点亮他的视野,朦朦胧胧间,他看到她一节一节爬了上去,打开上面的石板,光亮刷地漏进来,他的眼睛忍不住紧紧闭上。
再次努力睁开眼时,他模模糊糊地看到她肩头的一簇殷红。
仿佛他生命中贡奉的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