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禾苗愿意用这样随意甚至肆意的态度对自己,他只觉得甜蜜,只会心软的要命。
两个人共处一室,这一刻好似万物都不复存在。只有眼前人是真实的,岸岸陷在柔软的被窝里安静睡着,呼吸间嘴唇微微一张一翕就像在他心上一圈一圈地打着滚儿,一个稚气的嗯哼声都能令人生出缱绻缠绵。
“岸岸,我既想你快点长大,也不愿你快点长大。”简绪呓语似地低叹,收敛了周身所有锋芒,在郑岸禾面前永远都是这样温柔如水。
空气中涌动的都是柔软的沉静。
忽得手机铃声突兀响起,简绪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立马挂断电话。看看床上人依然睡得一无所觉,放轻脚步声走出房外。刚关好门电话又一次响起,他走远了才接通。
“简绪?”
“嗯,有事吗?”
电话那端的段遇听他声音平静好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憋不住气从心中来,愤懑说道:“不是,你当着我们家长面就把我弟弟给领走了?”
“不领走,他也不会跟你们走。”简绪信步走向厨房,单手拿起湿布轻搭在砂锅上揭开盖子,一边用汤勺轻轻搅拌一边漫不经心地想,段家人现在应该连见岸岸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