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梯上的钟敛渠,绿藻和游鱼的影子落在他背上,忽明忽暗中,他似乎也被框进了鱼缸里。
之前她曾说过钟敛渠像鱼,温柔,澄净。
也许,对于钟承山来说,他也的确是一条鱼。
王伊芝摘了几朵白菊花交到薛秒手上,让她洗干净。
“今晚做白菊鲈鱼羹。”
钟老太太生病后,王伊芝出于孝道和关心,大多时候都亲自下厨炖些滋补养身的汤药补充营养。
“好。”薛秒按她说的,耐心撕下花瓣,看着王伊芝处理鲈鱼的手法很娴熟,赞叹道,“您的厨艺肯定也很好。”
一个“也”字令王伊芝的动作有片刻僵硬,很快便恢复常态,问她,“敛渠做饭好吃吗。”
“好吃的,比我好太多了。”薛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看到她淡然的表情后,犹豫着继续聊天,“感觉爸挺喜欢养鱼的。”
“嗯,他就这点爱好了。”王伊芝眼底的笑透着凉意,缓声道,“鱼这种动物,性子温良,没什么攻击性,从来不惹是非,养着很省心。”
她擦了擦手上的水迹,看着薛秒,“唯一的缺点,就是养再久也不亲人。”
风韵犹存的女人说起话来,也带着年轻时的骄纵与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