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记得当时女人是如何暴跳如雷,如何歇斯底里,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冷的,只记得自己心底有个声音:
“别理她。”
“不用忍了。”
“她没用了。”
“他要靠自己,一步步回到家。”
残忍的,隐秘的,肮脏的心思再次覆上心头,季聊险些都要忘了那段阴暗无比的时光,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养着自己的“母亲”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知道自己的亲人并不欢迎自己,可他仍旧要天真地说“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我愿意去福利院”。
从那个时候起,回家就成了一种莫名的期盼,他宁可伤害自己也要留到最后,即使等不到季家的人,他也要光明正大地走近季氏集团。
八岁那年,他正在小床上偷偷整理收集来的关于季氏的报纸新闻,满满当当的旧本子上写写画画全是不该他这个年纪应该学习的东西,他听到宿舍门被人推开,院长笑盈盈地一边侧身一边指着他介绍,“季总,这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孩子。”
记忆中年轻的面孔和眼前的男人完全重合,季聊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长得有几分像舅舅的。
这么像,他们怎么会怀疑自己是假冒的呢?
他忍不住勾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