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的眉头没有松开,他听得出对方是一个老者:“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方显祖。”
周砚猛地一怔:“方、方厅?”
方显祖笑道:“就别方厅了,我都下来好几年了,你就跟鸢鸢喊,喊我一声方伯伯就行。”
周砚乖乖喊了声:“方伯伯。”
方显祖问:“现在有没有时间啊,来我这一趟。”
周砚当即懂了他的意思:“那麻烦您把地址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初夏的夜晚,坠了满天的星星。
周砚在方显祖那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出了楼道的单元门,他摸了摸口袋,没有烟。
方显祖住的小区是个机关宿舍,里面住的大多是机关干部,出了大门右拐就是一家小型便利店,周砚进去买了包烟,他站在门口,拆开烟盒才想起来忘了买打火机。
他又进去买了个两块钱一个的打火机。
他蹲在便利店对面的绿化带旁,一口接着一口抽着指尖的烟。
对面便利店投出来的光打在他满是伤的轮廓上,在他的眼睫下落下了灰色的影。
今晚没有风,白色的烟雾将他缭绕,久久未散。
方显祖的话在他耳边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