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复。以为是越洋电话信号不好,连“喂”了几句:“听得到吗?”
夏云梨的眼睛一红, 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若有似无的一句抽泣声,让电话那头的呼吸都像是静止了。
下一秒。
“你怎么了?”他仿佛方寸大乱,手足无措地问:“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了吗?我交代过同学他们,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你的。”
她轻声唤:“顾约淮。”
对面安静下来,低声回应:“在。”
——恍觉惊痛。
所有的情绪蓦然决堤。
他是持石击瓮的圣人,将她营救。那些不安、恐惧、彷徨、羞辱统统消隐不见。
唯有思念,顿足久久。
夏云梨的眼泪疯狂地落下。
“我想你了。”她听见自己喑哑着嗓子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
夏云梨记得。
他说:“不哭。明天不管什么事,都交给我。”
她向来不爱以脆弱示人,哭得极少。就算哭,也是背着人,偷偷地掉泪。可那时候她像是要这一辈子的眼泪掉光,在天台上,哭得人都几乎过去了。
顾约淮一直哄着,不曾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