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停住,好像回到了塑像被砸的那一天:聂九罗塑那个塑像的时候,真的很宝贝,不让看,不让摸,挨得稍微近点都要恼火,似乎他呼吸一重,塑像就能被呼倒了,然而砸的时候,是真决绝。
蒋叔说得没错,她想要什么,就会去要,不要了,也是真不要。
他说:“她说,邢深,你要是坚持这么做也可以,但咱俩就此也就完了,一辈子都完了。”
雀茶小心翼翼发表意见:“这么严重啊?”
又说:“其实很多事,都是沟通上出了问题。你们坐下来好好说呗,都相互……体谅一下。”
邢深微笑,说:“体谅不了。”
雀茶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是什么事:“其实,只要不是违法犯法、作奸犯科或者道德败坏,我觉得,想做就去做呗。年轻的时候啊,容易为一些小事争得面红耳赤,过几年回头再看,就觉得完全不值得。你当时,是特别想做什么啊?”
邢深说:“我把我眼睛弄瞎了。”
雀茶差点跳起来,一杯咖啡全翻在身上了:“啊?”
邢深没说话,眼前雀色的柔光里,有一道深褐色的污渍延开。
他搁下咖啡杯,说了句:“你衣服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