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拓下了车,仰头看家属楼,这楼太老了,墙面上都斑驳得掉墙皮,电线像蛇一样,从一家的窗户?爬到另一家,要不是有一两家还亮着灯,他真要怀疑来的是栋废楼。
他有一种穿越回八九十年代,不,六七十年代的感觉。
换人来这儿干什么呢,难道蒋百川他们已经从农场转移过来了?
熊黑招呼着炎拓走进楼道,冯蜜慢悠悠跟在后头。
楼道灯坏了,熊黑打亮手机电筒照明,越往里去,积年的霉味儿越重,炎拓看到斜倒在地上的、上锈的自行车,打碎了的泡菜坛子,流出的汁液早干了,在地上洇出一大块白渍。
尽里头的那扇门上,贴着白色的丧葬挽联。
——一病辞尘离故土,全家落泪哭亲人。
挽联也已经有年头了,边角处卷起,在手机光的映照下,分外瘆人。
炎拓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停下脚步:“不是,这儿……”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有枪?硬邦邦顶上后腰,身后传来冯蜜叹息似的声音:“炎拓,林姨的交代是,只要你反抗,我尽可以开枪——你可配合着点,我心里是舍不得,手上不一定啊。”
炎拓头皮一麻,但很快反应过来,强作镇定,笑着看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