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皮艇晃晃悠悠,他的语气也有些悠闲:“没什么尴尬的,我又不求别人做事。通常在合作时我会把该考虑的都考虑好,旁人愿意学我可以给他们讲讲东西,不愿意学就只要跟着做事就好了。所以一般来说再怎么跟我处不来的人都不会拒绝参与我的活动,毕竟绩效奖金还是要拿的,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那这倒是看问题的另一个角度。
我说:“那其实你挺大度的哎,就是说哪怕是跟你起过冲突的人,你也愿意带他飞吗?”
陈先生坐起身来:“这也不是大度,毕竟我也得吃饭。活动做得比较大的话总得有些工具人,我不在乎我跟他们吵没吵过架,就像我不在乎一个锤子砸没砸到过我的手。有些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很乐意不闻不问地在我的活动里做些机械式劳动,蹭点绩效就很开心,觉得自己占到便宜。但这样的便宜占久了人就废了,这种形式的‘带飞’在我看来跟养猪也没什么区别。”
我语塞片刻,然后接道:“我怎么感觉我被骂了呢?”
“你自我检讨意识也过于强烈了,”他笑笑地把手伸到水里,无聊地玩着水,“你还算是比较愿意踏实学点东西的吧?我要是真用那种‘养猪’的方式对待你,你肯定是能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