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蝉,”老人有些艰涩地喊了句许久没有喊过的步寒蝉的中文小名,这么多年,在德国他努力学的德语也只是勉强能和人沟通,生活无碍。孙子的姓氏“步”还是他的姓氏,只是没有任何官方登记的认证罢了。
步寒蝉皱眉,他更习惯他喊自己“Welfen”。
老人犹豫了片刻,缓声说:“我知道,这些年你几乎是自己一个人过,和你母亲不亲,和我也不亲。但是,哪怕我们长得不像……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
步寒蝉始终静静地沉默听着。
“我知道,你是西式教育长大的,不见得爱听这一套。我……只是希望你别…别恨你妈,你外婆也就是她妈妈死得早,我带着她到处流浪,受尽白眼,被人冷嘲热讽。好不容易,以为能遇到个对她好的人……才会……哎!不提那个禽兽!”
他见步寒蝉始终沉着眸,只说:“我老了,活不了几年了,你妈这病怕是隐患了多年,她一直藏着掖着没告诉我。小蝉,你……你真的忍心……”
“我不是不回来,我只是想定居在中国。每年我都会抽时间来看你们。”步寒蝉出声道,眼眸中没有什么情绪,接着深呼一口气,又说:“她现在这样,也许不见到我反而能好得更快一些。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