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可以肆意嘲笑。
他们已经不能算得上人。
可现在,八斗扪心问自己,我能够做到吗?
在那样凶险的情况,在那样朝不保夕的日子里,我又能为我现在这种无知的骄傲自豪多久。
罗伊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前方不远的白连身上,他思考的远远没有场上场下的观众那么多。
答应了,就要做到。罗伊信奉的事情一直很简单。
他第一次摸枪不过9岁,摸的就是手动枪,这种现在几乎已经在市面上被全自动定焦技术淘汰的武器。
那个士兵被虫族激斗中被啃去了一边的身体,他浑身上下都淌着血,但还是竭尽全力冲它开了最后一枪。
士兵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他吃力地喘气,气管里冒出血泡,血液流得满地都是,但他还没死。
他疼得不行,可怜ALPHA强悍的生命力,他的身体一面恢复,一面又止不住地衰败。
这世间的极刑也莫过于此了,可是手指连最后一丝持枪的力气都没有,他甚至无法自我了断。
我真是最倒霉的ALPHA了,他心想。
直到那个他看到那个廋弱的,眼睛漆黑的小男孩,他很吃力地露出一个可以算得上狰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