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在郊外有专门的跑马校场,而他们此番并不想去那里,只想找个无人认识的陌生开阔之地,跑它个山川不老,天地变色。
殷涔在前头纵横驰骋着,雨早已打湿衣衫,密密的遮住前方视线,前路一片水汽茫然,而他不管不顾的朝前飞奔着,他曾无数次穿着夜行衣在这个庞然大城的屋顶上翻飞,看尽了这城下的百姓生计、官侯密道,却从未像此刻一样,让自己如此无谓袒露在天地之间,他隐藏自己,恨不得活成一个影子,而如今在这撕心般的狂奔中,胸腔那颗仍在跃动的心仿佛在提醒着他,你还是你自己,一切从未忘记。
陈佶在身后,嘶吼的声音杂着水汽传来,“殷平山!”
“哈哈,”殷涔朗声大笑,并不回头,“陈令月!”
“殷平山!”
“陈令月!”
这两个简单的名字,仿佛是一种宣告,自今日起,我们命运交缠,我们互有倚靠,我们再不惧这世间所有的人谋天算。
不知奔出去多远,停下来时已经完全是个陌生之地,雨势渐微,四野有农田,蜿蜒道路尽头一座平平青山,山脚农庄冒起了炊烟,和雨雾交融一起,整个庄子似神仙居所一般。
殷涔和陈佶双双下马,饶是春雨如牛毛,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