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二人的衣物也差不多全干透了,此时雨过风明,一弯如钩新月上了树梢,是一个清朗朗的春夜,二人跟农夫夫妇道了别,给小虎塞下一锭银子当做回赠,遂上了马,顺着蜿蜒道路走出村外。
路边蛙声一片,抬头是一片云散后密布的星空,空气湿润中混着新鲜的泥土和花香,二人在马上走得慢悠悠,似舍不得这悠闲春夜太快溜走,殷涔问道,“阿月可曾去过江南?”
“未曾。”陈佶答道,“塞外,江南,漠北,海南,都只是在梦里。”
想到作为皇子的诸多不自由,殷涔也在心里叹息心疼了一番,说道,“你既已入朝,他日总能寻得机会去踏遍河山。”
入朝……陈佶心里念着,虽只是日日在早朝时站着听众臣议事,也已感受到朝堂之上难以言述的诡谲凶险,他说道,“如若真有那么一天,平山哥哥定在我身旁。”
殷涔望他一眼,少年的眸子不比星辉黯,他点头,似回忆起往事,“自然,每年江南都会有漫长的雨季,叫黄梅天,雨落在青石板上,会长出绿油油一片青苔,特别滑……待过了这黄梅天,就正是吃杨梅的好季节。”
陈佶奇道,“平山哥哥好像在江南生活过,但哥哥不是长在塞外吗?”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