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仍侧卧于罗汉榻上,丝滑衣衫斜斜垂于地面,此前伴于身侧的道士方守敬已先行退下。
高仁进了殿内,陈泽双目微睁,缓声道,“他走了?”
“走了,行李也未收拾,接旨后即刻就出了家门。”
陈泽嘴角扯过一笑,“他倒是连夜等着朕的旨意,算准了此番朕一定会用他。”
“陛下,”高仁走近些,柔着一把嗓子,“林将军此番看着,老得厉害。”
陈泽微微一怔,“我记得他将将小朕一岁。”
高仁道,“而今看着倒像成了兄长。”
陈泽沉默半晌,高仁又道,“当年在安宁宫,皇上与云将军一同让梁太傅授课,还常常拉了林将军陪着……”
陈泽睁眼打断道,“你这奴才,今日话这么多。”
高仁哎哟一声,轻轻拍了拍嘴角,“老奴多嘴,”却并不停下,继续说道,“奴才老了,见着将军,难免想到过去,当年林将军和云将军镇守南北防线,天下何等太平……”
陈泽默不出声,待高仁说完,似想起什么,问道,“云渐青之子近日已进京?”
“是的,皇后娘娘还设宴款待过,接风酒就在朝贺殿。”高仁答道。
“她倒是会替朕做人,那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