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闻白从小就懂事,沈泽很想他能跟别的孩子一样,偶尔不那么听话懂事,偶尔浑一点,活得自我,快乐,管别人高兴不高兴。
“舅舅,真的不用。”
沈泽手扶着咖啡杯,语气变得严肃:“你收集扳倒马成光的证据,总是应该要花钱的吧,平白无故,没有人会白帮忙。”
祁闻白原本垂着眼看咖啡杯里逐渐消散的奶泡,听到沈泽的话,蓦地抬头。
他以为,他做的事没有人知道。他也以为,哪怕舅舅和外公外婆知道他干的事,决计不会支持他,因为这很可能是一个到最后一场空的赌局。
“你想要挖出当年的真相,我不反对,但是,哪怕是故意杀人,超过二十年也过了追诉期。如果你刨根究底,是为了给你爸妈一个交代,那作为子女也算是无愧于心。我只希望你不要干傻事,他的人脉不仅仅是电视台里人眼可见的那些人,随便一个人,碾死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跟玩儿似的。”沈泽认真的地看着他,“鱼死网破的事,不要做。你还有未来。”
的确,沈泽这样的大学教授,也只是平头老百姓而已,在资本和权势面前不值一提。
昨晚面对那个人,祁闻白心里跟白酒划过喉咙一样,如烈火灼烧过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