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的房间。
走之前,她掀开了小半他屋里的窗帘,月亮摇落银辉,空明月色婉转地流淌进来,似水波温柔,在木色的地板上,微澜起伏。
片刻静谧。
许忌撤下盖在眼前的手,看着天花板。
许甄端走了晚饭,留了一杯水在床头。
许忌慢慢坐起身,他身上烫得吓人,嘴里的水分也几乎被烧干了。他小时候发烧最厉害的一次,烧到了四十度,烧退之后,嘴里都是水泡。
他不知道自己这回烧到了多少度,但身体知觉告诉他,并不严重,是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他半靠着,侧头,看着那杯水,喉咙里干痒难耐。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后,垂眼,看着手上那个玻璃杯。
这杯子里不是白开水,是糖水。而且是葡萄糖兑的水。
冲糖水的人,似乎是担心他没有吃饭,会低血糖,所以卯着劲往里面放糖,他只喝了一口,浓糖水涌进干涸的喉管里,微涩粘黏,甜得腻人。
许忌最讨厌甜的东西。
嗅觉讨厌,味觉更讨厌。
这次,他却没像从前一样,避之不及。而是望着这杯水,一直沉默。
窗外掠过一只鸟,风打着玻璃窗框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