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是轻柔,不是温柔,昨晚的雪落下时也很轻柔,但每一片落在身上都像刀子一样,疼到了骨子里。
辛棠眼神茫然又无助,小心翼翼地回道:“老、老公?”
男人倏地收回了力度,从头到尾地把辛棠打量了一遍,似乎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开始评估辛棠是否真的失忆了。
辛棠被打量得毛骨悚然,有那么一刻,他真地觉得眼前这人像是一头潜藏于黑暗中的野兽,预谋着怎么一口吞了他。
房间里安静得令人窒息,良久,男人忽地轻笑了一声,紧张的空气瞬间弥散,仿佛春风拂过,冰雪消融,连同男人强势到会入侵到肺管的压迫感也一并散了。
他温柔地抚摸辛棠,“是的,我是你的老公,嬴欢。”
辛棠打了个寒颤,隐隐觉得,嬴欢是很乐意看到他失忆的。
嬴欢捡起地上的被子,重新拢在辛棠身上,“下面冷,去床上躺着,乖。”
辛棠听着那个“乖”字儿,只觉得脸都麻了半边。
尤其嬴欢帮他拢着被子的姿势,像是严严实实把他抱在了怀里,一股极冷的香味无孔不入地窜过来,如同冰天雪地里开了一枝花,他总忍不住去闻,但使劲一闻,又会被风雪剌得肺管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