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因为厚重,开阖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倒是把外边的声音尽数阻隔,她只能隐约听到她们路过,听不清都在聊什么。
但那一声“陈逸”,她听得真切。
他们应该碰到了开车过来的陈逸。
她再次庆幸自己没有出去等,如果再次碰上,她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开展这场社交。
消防门里是封闭的楼梯间,漆黑空间里只有“安全出口”标识亮着油绿的光。
张若琳并不怕黑,只是这诡异的寂静让人不适,她似乎能够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一拍赶一拍,纷至沓来,压迫感顿时顶着喉头,生生冲破什么桎梏似的,脊背窜起一阵凉意,伴随而来的是无可抑制的鼻酸。
大滴眼泪跌落,就着低头的姿势就这样砸在地面,短促的“吧嗒”声像是带着穿凿的力道,一下一下重重落地。
张若琳愣了愣,手摸上眼角才顿觉湿润。
她其实很爱哭,从小就这样。得不到喜欢的娃娃和玩具,哭;洗脸水太热了,哭;吃不喜欢的胡萝卜,也哭。
可父亲入狱、母亲过世以后,她好像就把眼泪流干了,很少再哭,这样毫无意识无从控制的,更是第一回 。
这么多年,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得足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