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殊听得目瞪口呆。他心思灵透,对朝堂上这些推诿花招却是一窍不通。
景曦总结道:“所以,满朝都没人拿这句话当真,不过虚应差事而已。”
“你还漏了一点。”景曦语气轻缓道,“刘氏在其中动了手脚,那出这个主意的,是建州刘氏本家呢,还是田庄上这些家奴胆大包天。自作主张?”
谢云殊下意识道:“家奴哪敢做这个主?”
“那京城不远处的驿站为什么会空空荡荡?”景曦瞥他一眼,“在天子脚下弄鬼,不是更大胆吗?”
谢云殊怔住。
景曦轻声道:“你自己长于世家,所以在看待世家的问题上,难免会灯下黑——主子只要随口一句,下面的人自然会前仆后继地把事办成了,也不拘用什么手段,你信不信,若是建州刘氏的主事人知道因为这几百亩田动了堤坝,立刻就能气死过去。”
“然则他们随口吩咐下去的时候,难道真没想过会下面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吗?”景曦嘲讽地一笑。
她就此打住了这个话题,转而道:“带陈胜过来。”
陈老壮着胆子过来求见,却因为景曦要先听护卫禀报,已经被晾在外面半天了。这半天里,周主簿拉着他低声叮嘱,劝陈胜原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