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迟疑的。
但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点了点头。
于是松虞握住她的手:“那我带你走。”
她们径直向外跑。
尤应梦一度险些被裹身的长裙给绊倒,但那只握住自己的手,明明如此纤细,也是如此有力,始终指引着她继续往前。
她们推开那些围观的男人们,撞倒服务生手中的香槟,澄澈的液体被摇晃出了猛烈的气泡,在半空中泼溅出来——像是在庆祝一场突然的重获新生。
池晏凝视着松虞的背影。
很多年前,他曾经看到过一个同样美丽的女人,屈辱地握紧了酒杯。
于是他一直以为这就是女人。
她们总是如此温柔而孱弱。
所以他只能让自己堕入地狱,来换取……保护一个人的资格。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原来有人可以说不。
他的陈小姐,和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像。
她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因为她是这样勇敢和耀眼,因为她总是站在阳光下。
所以他也只是站在原地,站在黑暗里,看着松虞以某种一往无前的姿态,冲进了亮得刺眼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