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那刺眼的、惨白的聚光灯。好像有一根细细的针, 直直戳进她的眼皮。
接着有什么模模糊糊的声音, 慌张的,失措的, 像被水波包裹住的呐喊,将她从真空的噩梦里,拉回现实。
“你醒了?医生,医生——”
松虞下意识想要笑:这样叫医生有什么用?还不如按一按床头的呼叫按钮。但是她很快发现自己太过僵硬,甚至于好像连牵动嘴角, 都能够引起痛苦。
她很努力地转了转脖子,看清了坐在床头的人。
视线雾蒙蒙的,隔着一层半透明的白纱,触及到一个高大的背影。不知为何,这令她心口一热,莫名得到安全感。
但接着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明晃晃的白光,将脸上每一道苍老的沟壑,都照得很清楚。他眼睛充血,不知道几天没有阖过眼。
松虞一怔。
原来是自己眼花了。
父亲的白头发变得更多了。
医生立刻安排她做了一系列繁琐的检查。
这过程之中,父亲一直握着她的手。但松虞其实很镇定,反而是他的手一直在抖,无意识的痉挛。到头来不是他在安慰女儿,倒是女儿在安慰父亲。
她花了一点时间,才终于弄清楚到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