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他的枪法很准。跑得多远都没有关系。
食指稳稳地往下压。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杀了他。
他眼前出现了许多幻觉。热带雨林,烟雾,炮弹。几乎失去她的恐惧,唤醒了那只沉睡的野兽。
杀了他。
眼珠都变红,心口隐隐地痉挛,他的身体完全失去控制,只有食指还是稳的,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指腹上——
一只纤瘦的手,稳稳地握住了枪口。
他的食指僵住了。
接着那只手顺着枪身,慢慢地向上,反握住了他。
皮肤细腻而柔软。再真实不过的存在。
“不要开枪。”松虞说。
她的声音,冷淡的,清寂的,也是温柔的。
像突破云层的光柱。
干燥的嘴唇碰了碰。
池晏哑声道:“好。”
松虞缓慢地,不由分说地,将那把枪从池晏手中卸了下来。
而他始终毫无反应,只是轻轻碰着她的手指,贪婪而小心翼翼地汲取她的温度,像被安抚的猛兽。
他知道自己再一次失控了。
池晏慢慢地拿出了随身带的小铁盒,将最后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