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就起来干点事。”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江月讪讪起身,拉开床帘才发现他坐在另一侧的沙发椅中,面前摆了一桌的文件。其中一份摊开,里面夹了支钢笔。
他不知何时换下了病号服,西装外套搭在扶手上,只着一件衬衣。衣衫剪裁利落,笔挺熨帖,他人坐在阴影中,戴了副金边眼镜,半明半暗间看不清神色,只有窗外一点日光晕染了他锋利的棱角。
“你念,我听着。”他人往后仰靠在沙发中,摘掉眼镜拿在指尖。
江月接过他递来的一纸文件,在另一侧的沙发坐下,安静得没发出一点声音。
合同是用中文书写的,前面一部分是打印,她顺畅念完,后一部分却是手写,那字迹凌乱不堪,又夹杂了许多专业术语,江月念得磕磕绊绊。
在她第三次结巴后,本闭目养神的人抬手,以指节按了按眉心,掀开一线眼皮。
“你不认识?”他冷眼睨着她。
又是像早上那样,讽刺她作为中国人连汉字都不认识,忘了根本吗?
肩膀还在隐隐作痛,江月捏着一纸文件的手收紧,洁白纸张被她捏出一线皱褶。
“枉费我以前给你写了那么多功课。”陆照年冷笑道,眼底那点失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