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风尘仆仆的赶到,披着夜色独自上山时,却只来得及见到一片烟炎张天的火海。
他浑身灰土,手上都是连夜爬山留下的血口和擦伤。可等他肝胆欲裂的冲入火海之中时,留给他的却只剩下血泊中的奶娘。
她还维持着向门外爬的姿势,一身衣衫都被血浸透了,见到他时还没有断气,眼泪无力的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只轻轻的对他说:“少爷,你来晚了啊。”
毒辣的火焰舔食着木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油气味,江晓寒死死的攥着奶娘的衣衫,不远处的堂屋木梁倒塌,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直到后来江晓寒才知道,倒塌的那根房梁上正吊着他的母亲。
大火将半个天空烧的通明如昼,草堂寺远处的正殿传来一声悠扬的钟声,像是从他的太阳穴敲进了他的脑子。
江晓寒头痛欲裂,身形不由得晃了晃。
颜清刚想上前扶他一把,他却已经自己稳住了身形。
雷云中终于擦出一声惊雷,大雨倾盆而下。
江晓寒定了定神,才向前走了几步,俯身查看温婆婆的尸身。温婆婆喉口那道刀伤内窄外翻,十分狰狞。但端口却很整齐,是一刀毙命。江晓寒认识那道伤,他抬手按了按自己胸口,他胸口的那道